慧可断臂求法，可能只是一个传说

周秋鹏

慧可是禅宗的二祖，达摩祖师的亲传弟子。有一次在看一个视频，讲的是慧可断臂求法。讲述的人不是出家人，大概是一个居士。他讲得绘声绘色，像说书先生那样，把当时的情景一一道来，还有不少细节。比如讲到慧可跪在山洞外的雪地里，要达摩传授安心之法，达摩说除非你能把白雪变成红的，我就传给你，达摩就用随身的戒刀砍下一条手臂，说用来供养师父，而他的鲜血就把周围的白雪染红了。于是达摩被他的诚意打动，说把你的心拿来，我给你安。结果慧可发现觅心了不可得，当场开悟。然后那居士又话锋一转，说慧可虽然一时开悟，但是砍掉一条手臂，剧烈的疼痛又让他有点后悔，甚至怀疑这么做是否值得，并产生了一连串的思想斗争。

当时笔者也没什么阅历，被那居士的讲述深深吸引住了，而且对他讲的事情经过深信不疑，尤其是慧可断臂时的细节，比如他用的是戒刀，砍掉手臂后的疼痛等等，认为都是真实发生过的。等到上了年纪，读的经书和史料多了，才回想起当年那个居士在说书。要是放在现在，说给掌握科学知识的年轻人听，一个人把自己的一条手臂砍下来，那么会大出血，在冰天雪地里，要是没有医护人员及时赶到进行处理，那是要死人的。而且一个人为了要学安心之法，宁可砍掉自己一条手臂，说明他遇到的不是安心的问题，而是他的心已经狂躁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了，也就是说他经过权衡，认为砍掉一条手臂的痛苦程度，远比他目前的狂躁所带来的痛苦还要轻一些，所以他才会那么做。难道他是狂躁型的精神分裂症患者？

这也说明那个居士说的都是编造的。一种可能是自己借题发挥编造的，还有一种可能也是道听途说的。问题是他讲得那么天花乱坠，笔者听了也没有开悟。如果他编造的故事讲了让人听了可以开悟还情有可原，又没有人听了开悟，而且回想起他当初眉飞色舞的表情，也是一个凡俗之人。

据史料记载，慧可只有一条手臂是真的，如唐道宣《续高僧传》卷十六《慧可传》，说到慧可“遭贼斫臂，以法御心，不觉痛苦”，未提到求法之事。他是达摩祖师的亲传弟子也不假。这是有传承的。真实的情况应该是他跟随达摩祖师修行，并开悟了。后来在传法中被盗贼砍断了手臂，应该是及时得到了救治，而他也用佛经中的心法化解了身体的痛苦。

有时候把故事编得太神奇，作为一种佛学文艺也未尝不可。但是真正的开悟，还是要靠实修。更新于：5个月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