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 德

神会禅师初见惠能大师便问：师父坐禅是见，还是不见？

惠能大师拿起手杖在他头上敲了三下，接着问：我打你，你是痛还是不痛？

神会禅师摸摸头，疑狐说：我是痛，又是不痛呀。

惠能大师笑笑地回答：我是见，也是不见啊。

神会禅师说：怎么是见，又是不见呢？

惠能大师严肃地说：我见，是因为我常看到自己的过错；我不见是因为我看不到他人的过失、好恶，所以是见又是不见。你说你是痛又是不痛，如果不痛，表示你就像木石一样没有知觉；如果痛，就和一般人一样有愤恨之心。

惠能大师示意神会继续听下去，他又说：执着于见还是不见是偏见，痛与不痛是生灭，你尚未见到自性，还敢向人卖弄？

神会禅师一听十分惭愧，跪拜表示悔过。

惠能大师接着教训说：你如果心中迷惑，未悟自性，就应该请教高明禅师指导修行，你如果悟见自性，就依照佛法之道修行。可是你自己迷惑看不清自己的本性，却跑来问我见抑或不见。我若悟得佛性，也只有我知道，不能清除你的迷惑；你如果悟得自性，也不能清除我的迷惑。为何不从自性获得智慧，悟得自身佛性，反而来问我见或不见？

神会禅师再向惠能大师忏悔，跪拜百余次请求原谅，后来神会禅师成为他最虔诚的弟子，随侍在侧。

摘自《禅宗公案》